這侄子在廠里游手好閑也就算了,現(xiàn)在居然侮辱自家福祿財(cái)神爺,吃了雄心豹子膽?
劉副廠長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被自己老叔抽巴掌,丟了大人。
高主任扯著嘴角,拼命忍住笑的模樣,讓他心底的羞憤變成了憤怒。
他不敢恨自家老叔廠長,也拿高主任沒什么辦法,那個叫宋鐵的,應(yīng)該是廠長身邊的紅人,這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宋青山和張八條身上。
宋青山一看,這宋鐵好像能管上事兒,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往宋鐵身邊蹭。
“弟??!你哥我是被冤枉的,多大膽子我敢偷東西,敢殺人??!你一定要救我,要是我回不去,我爸媽肯定要鬧事兒!”
這一般威脅一半道德綁架,讓宋鐵有些無語。
殺人敢不敢,不知道,但是偷雞摸狗的事情,可沒見宋青山少干。
“宋鐵兄弟,這是你哥?”
前老三想起來,這個被抓包的姓宋,宋鐵也姓宋,而且,沒人會瞎認(rèn)親吧?
“這同志才來沒一個星期,你跟我說他在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,偷了一個幾米長幾百斤的機(jī)器?”
錢廠長有些偏袒宋青山的意思了。
宋青山也察覺到了這一絲變化開始就坡下驢。
“廠長,你要相信我啊!所有的事情,都是旁邊這盲流逼我干的!”
張八條翻了個白眼,得,現(xiàn)場都沾親帶故的,就自己是局外人,這下子說啥都沒有用了。
“廠長,能讓我問兩句么?”宋鐵還是不相信一只住著廁所的男人,能偷那么多東西。
那些失竊的物件,算下來得三萬多塊了,二手賣了對折也一萬多,怎么會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。
“行,你問?!?/p>
錢廠長笑著把身子一讓,宋鐵走到了最前面。
他看著張八萬的眼睛,問:“廁所里的大哥,你認(rèn)識么?”
“不認(rèn)識?!?/p>
“你偷了多少東西?“
“今天拿了二十斤糖漿,但是沒偷出去?!?/p>
張八萬本來是想破罐子破摔的,但是自己沉默這么久,一副默認(rèn)的態(tài)度,在這里還無親無故,抓來給他那個堂弟頂包,不要太合適。
為什么要多次一問?
顯然,宋鐵想幫他。
”你放屁!庫房天天丟糖漿,還有一些零碎工具,不是你是誰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