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他些時間,他會有能力,保護好想要保護之人的。
·虛弱的話音在雨中仿佛一吹就散,落入庭院深潭,并未引起半點波瀾。
宋挽梔忽然覺得額頭有些熱,心底那股子心酸隨著雨水的滴落瞬間蔓延開來
,虧她,虧她在看見顧韞業(yè)的第一眼心中萬般欣喜。
原來,不過是她眼睛不好,看錯罷了。
心底的信念在此刻崩塌,她抹了抹哭紅的眼睛,憤怨地看正院的大門最后一眼,想要起身,如此黑白不分的人,不跪也罷!可雙膝將要移動,她便感受到從四肢百骸傳來的撕裂痛感。
她隱忍的痛哼一聲,隨即再也受不住,昏迷倒去。
“小姐!”昏去的最后一眼,是她的貼身丫鬟望喜驚呼擔(dān)憂的畫面。
往昔尊如天上明月,論是尊貴公主也要敬她三分,如今落魄寄人籬下,吃的萬般的苦,就只有年幼的望喜心疼。
宋挽梔滿心寒涼,竟想著,不如此番死去算了。
絕望的閉上眼,這一次,宋挽梔沒有打算再醒過來。
也許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,最后的一場夢,宋挽梔竟破天荒的夢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。
“許久不見,你怎么還是這么不愛說話?”夢里的宋挽梔不知道潛意識里的她,其實萬般高興,因為距離上一次見到他,已經(jīng)隔了整整半年了。
少女蝴蝶般色彩的絲裙靈動輕隨,她一如半年前與他相處一般,對他總是挑刺不滿。
看似是挑刺,實際上到底是什么,就只有宋挽梔知道。
她的眼睛貪婪地凝在男人的面具上,銀涼的鬼面之上,宋挽梔只能看見男人漂亮的桃花眼,和冷淡的薄唇。
男人抱著長劍,高束的墨發(fā)有幾縷發(fā)梢落在左肩的布衣上,他身子高大如山,簡單的束腰將他的身形勾勒出挑,看著勁瘦,卻張力十足。
他居高臨下看著她,不知道有沒有看穿她眼底的慌張,但卻是破天荒的對宋挽梔溫柔。
“保護你,不需要說那么多話。
”宋挽梔卻不滿意。
狐貍般明亮清澈的眼睛戲弄地看著他,小嘴一撅,半帶撒嬌道:“我又不是什么尊貴公主,哪里需要那么多精力保護啊。
”“既然你也一同去上京的話,平時無聊了,不如多找我說說話。
”“跟個悶葫蘆似的,我到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你名字呢。
”沒錯,宋挽梔就是想多了解他,至于為什么,暫且不去深究。
她想知道關(guān)于他的事情很多。
比如家在哪里呀,父母是做什么的,為什么忽然好心救下她,怎么成天悶悶的不說話,看著年齡也不小了,不知道……有了婚配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