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著筆在紙上畫起來。
畫得并不十分細(xì)致,畫工也不專業(yè),但是畫完,大家能看出個大概。
蘇婳接過畫,端詳片刻,道:“白墻黛瓦,漏窗月洞門,很純粹的蘇派建筑。”
沈天予接過來,垂眸看了幾秒,的確像。
他將畫拍了,發(fā)給顧楚帆,給他發(fā)信息道:將此畫發(fā)給白忱書,讓他幫忙確認(rèn)一下是哪處?
顧楚帆回:馬上。
十分鐘后,顧楚帆回信息:正是姑蘇白家老宅。
眾人皆意外。
世界竟這么???
繞來繞去,居然繞到了姑蘇白家。
蘇顏墨白,四大古畫修復(fù)世家。
蘇婳只知白家有白老爺子白寒竹,白寒竹有個兒子忙于家族生意,兒媳早逝。還有個孫子白忱書,白忱書也小有名氣。至于白忱雪,平素養(yǎng)在深閨人未知。若不是因?yàn)閲阋皇?,和舟舟、帆帆沾上關(guān)系,蘇婳對她不是太了解。
蘇婳將畫收好,對盛魄說:“孩子,我有些眉目了,但是需要明天確認(rèn)一下,今天太晚了?!?/p>
盛魄微微點(diǎn)頭,“好?!?/p>
蘇婳視線落在他拴著腳鐐的腳踝上定格幾秒,扭頭看向沈天予,說:“天予,腳鐐也給他打開吧。這孩子自打來到京都城,應(yīng)該沒睡過幾個安穩(wěn)覺,給他拆了腳鐐,讓他好好睡個覺?!?/p>
沈天予雖心懷大愛,卻不懂婦人之仁。
盛魄再怎么著,是邪教少主。
原以為等他畫好畫,外婆會讓他給他銬上手銬,誰知外婆卻讓他連腳鐐也給拆了。
沈天予道:“外婆,您不要忘記他的身份?!?/p>
蘇婳莞爾一笑,語氣溫柔道:“我知道,但他也是個孩子,一個苦命的孩子?!?/p>
沈天予想說,他和盛媚聯(lián)手剖了蚩靈的肚子,就為了取出金蠶蠱,且不說他一身邪功,手下那幫人個個殺人越貨,能震懾住那樣的手下,他們的少主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輩?
蘇婳又是一笑,“相信外婆,外婆很少看錯人。我覺得阿魄是個好孩子,只是沒人教他怎么做一個好人。”
無涯子連忙說:“就是就是!阿魄是我故人小女的兒子,再壞能壞到哪里去?還是蘇婳漂亮小姑娘看人準(zhǔn)!”
沈天予覺得這二人多少有點(diǎn)胡鬧了。
他手指輕掐指根,想算一下盛魄會不會趁機(jī)逃?
無涯子伸手按住他的手指,嚷嚷道:“別算了別算了!萬一他跑了,我親自給追回來!有我的寒城大寶貝和蘇婳漂亮小姑娘押在這里,我豁出老命,也不可能讓他跑嘍!”
這下不只沈天予,就連顧北弦都覺得這老道多少有點(diǎn)不要臉了。
寒城是顧謹(jǐn)堯的。
蘇婳是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