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自己剛做好的菌子放在了桌上,“你以后來道成林,如果實在分不清那些菌子……”他拍了下額頭,“忘記了,你也是我老師的得意門生?!?/p>
生論派賢者的得意門生要是因為菌子中毒進了健康之家,大抵會被健康之家里的生論派學者圍觀。
雖然往年這樣的事也不少。
振振有詞說自己是為了科學獻身,其實是個饞到連菌子都沒仔細分辨直接中招的生論派學者,不是什么稀奇的生物。
植物的分類里,有人只專精其中一種,其他的只有大致印象,很正常。
但我,頭一次總會享受夸張一些的待遇。畢竟畢業(yè)論文是學科知識大綜合的因論派學者,出門能自稱生論派賢者得意弟子的,目前好像就我一個。
我點頭,說自己確實不會,理直氣壯的,“我想吃菌子了會自己到道成林來?!?/p>
誰見過軟飯硬吃的人會自己做飯的,飯不是都是別人硬塞的嗎?
提納里還是不了解我。
沒關系,我多蹭幾頓飯他就知道我的德行了。
就算學長不會留飯,碰上的柯萊會請我吃她做的口袋餅,偶然碰上的大風紀官,也會遲疑的,問我要不要吃東西。
我的生論派學長,只站在那里,樹影綽綽間,就已經受到了摧殘,卻還得在對上我的目光時露出一個別無二致的笑容,試圖當做無事發(fā)生。
他其實已經非常努力的控制自己掉毛的數(shù)量,維持自己的毛發(fā)狀態(tài)了,卻還是抵不過生活的重重一擊。
起因還是他自己。
他的毛發(fā)狀況給了我源源不斷的靈感,讓我多做出來一堆產品,多到就算我從今天起開始做慈善,給認識的所有人碰上就發(fā),發(fā)完這些都需要兩年,他們用完的時間就更長了。
于是我決定賣自研的護理套裝。
卡維在沒見到我到底是多做了多少之前,還信誓旦旦的說吃土也要買完,看到堆滿了工坊的套裝后,在喝幾年的西北風和履約之間,選擇了免費為我設計包裝。
“因為真的會喝死人的。”
“我已經送完了一批了,學長?!?/p>
我如此親切的告訴他,“你沒收到嗎?”
艾爾海森說:“顯然,他以為那就是全部?!?/p>
豈止。
親愛的卡維學長收到我送的護理套裝后,贊美的話都快寫成長詩,結果因為夸下的??冢U些在赤貧路上狂奔。
但長詩好歹醞釀了那么久,就算傾家蕩產喝幾年的西北風,他也得念。
艾爾海森與他是反面,收到東西,雖然早就知道我肯定是做多了,但還是放在了浴室里,替換掉了以前用的同類產品。
他從來不做很麻煩的事,做的事從來不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