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光頭?鐵甲?”
錢寶山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他死死盯著秦明,“他們?nèi)四??!現(xiàn)在何處?!”
“哦,”秦明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,攤了攤手,“可惜啊,真是天有不測風(fēng)云。他們運氣似乎不太好,正好撞上了一伙盤踞山里的匪徒,那幫人兇得很吶……”
他撇撇嘴,說道:“等我?guī)е值軅兟劼曏s過去想‘幫忙’的時候,唉,晚了一步!商隊上下,連同那些護衛(wèi),已經(jīng)被砍殺殆盡,一個活口都沒留下……那場面,嘖,血流成河??!尤其是那個光頭漢子,嘖嘖嘖,死得那叫一個慘,被生生剁成了好幾塊……”
“是你殺了他們???”
錢寶山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頂門,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
他簡直不敢相信是秦明這幫泥腿子干掉了自己的這伙武裝。
要知道,這次商隊護衛(wèi)的人中,好幾個都是他高價豢養(yǎng)的高手,有武功世家,也有軍隊中的教頭。
而就是憑著這些高手,錢寶山才能坐穩(wěn)黑山縣第二大家族的位置,也是他最大的依仗之一。
“錢老爺可不要血口噴人,我們只是路過看到而已,當(dāng)然了,看到有散落的貨物,也就順帶著幫著處理了?!?/p>
“強盜!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搶劫!喪盡天良,必遭天譴!”
“天譴?”秦明似乎聽到什么可笑的事情,說道:“當(dāng)初你們聯(lián)合郭家,搶劫泰盛安商隊的時候,可曾有半點想到過天譴二字?你現(xiàn)在和我講這些,未免可笑了吧?”
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
錢寶山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頹然和絕望。
“很簡單,我現(xiàn)在給你兩條路……”
秦明用手一指大門外已經(jīng)摔成肉泥的錢德松,說道:“要么,你給我五萬兩銀子,我就把你的錢管家的尸體帶走,私鹽案,他就是罪魁禍?zhǔn)?,與你無關(guān)……”
“五萬兩?!秦明!你當(dāng)老夫這里是朝廷的銀庫嗎?!你這是敲骨吸髓!”
看了一眼遠處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錢德松,錢寶山眼皮猛地跳了一下,隨即語氣帶著幾分悲憤的說道。
“既然沒錢,那我也就只能公事公辦了!”
秦明目光一寒,對身后的手下說道:“把犯人錢寶山帶走,其他人給我搜!但凡有違禁之物,一律查抄沒收!”
“好嘞!”
身后的趙二牛等人聞言,頓時眼冒精光。
他們等的就是秦明這句話。
下一刻,民壯團如同決堤的洪水,兇猛地沖向了塢堡內(nèi)各處房舍、庫房。踹門聲、翻箱倒柜聲、瓷器碎裂聲、女眷的尖叫聲、護衛(wèi)徒勞的呵斥聲……瞬間交織成一片,整個固若金湯的錢家塢堡,頃刻間陷入了徹底的混亂和恐慌,雞飛狗跳,狼藉遍地。
錢寶山身旁的幾名心腹護衛(wèi)眼見主人要被鎖拿,血性上涌,下意識地就要上前阻擋護主。
“都別動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