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水其實也不是什么臟得要命的東西,但她只接受在床上彼此親近時的交換和濡shi,那時候意亂情迷,什么都能由感情加工成美妙的東西,現(xiàn)在不見花只是個見過幾次面的哨兵,還總喜歡和她吵架一天不犯賤就皮癢一樣,討厭得要命。
哪怕是別空山她都不會這么抗拒。
不見花被她摁得往后退,她跟上去,下了決心要把他捂死,上半身幾乎越過窗臺,差一點就要摔跤,這時臥室的門吱吖一聲打開,剛剛被她用來比較的人站在門口,嫻淑沉穩(wěn),身上干干凈凈得,甚至往外稍微透著股溫馨的米香,“怎么了?”他連詢問都如春風拂面,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
柏詩看在他的面子上收手,扶著窗臺回身,丟下不見花不再去管他什么反應,“沒什么,”告狀是小孩才會用的把戲,而且一個是弟弟一個是不熟悉的向?qū)?,柏詩覺得沒必要讓別空山為難,“你找我有事嗎?”
別空山沉默了一會,說:“我來喊你起床吃早飯?!?/p>
好賢惠啊。
柏詩理了理早上起來就沒梳的頭發(fā),“那我先去洗臉。”她走到門口,別空山原本擋住了大半出口,在她過來時自覺站到一邊,等她出來后卻又站回去。
窗戶在剛剛的爭執(zhí)中已經(jīng)完全大開,兩個不同的方孔里站著兩個相似的人,不見花早就把手放下來,大概知道柏詩為什么這么激動,不就是嫌棄他出了汗?
他看著干凈的哥哥,心里又涌起股忿忿不平。
早上練劍是兩兄弟幾年來的習慣,只不過別空山比他起得早結束得也早,洗了澡后完全看不出之前大汗淋漓的樣子,連衣服都是加了香氛泡出來的好聞,就因為這個,所以區(qū)別對待成這樣?
紅潤的舌頭從他的唇縫鉆出來舔了舔唇角,原本咸滋滋的味覺區(qū)出現(xiàn)一點點鮮甜,很淡,出現(xiàn)得突然散得也快,這么點味道,只可能是剛剛柏詩留下的口水。
“不見花,”別空山突然一字一句地喊了他的大名,“你別再來惹她了,”不是勸說,更像是命令,“她本來就不喜歡你?!?/p>
不見花呵呵笑了兩聲,挑著眉一臉痞氣:“那管我什么事?”
“哥哥,你覺得我是會乖乖聽話的人嗎?”
他留下這句,轉身去院中收了劍,疾步回了西廂房。
別空山扶著門框,突然感到頭疼,疼得他皺了眉,身后柏詩洗漱好出來朝他打招呼,他回頭,眉毛外面向下撇著,嘴唇抿成白色,一直挺拔的脊背都微微彎下去,好像孤高的月亮突然變成脆玻璃,點一下就要碎掉一樣。
柏詩一邊扎著馬尾一邊走過來,“你怎么了?不舒服嗎?”
別空山把那些煩心事都趕出腦子,看著她沒梳整齊的劉海,十分自然地從她手上接過發(fā)繩,“無事,”他一邊朝愣住的柏詩解釋,一邊替她重新扎了個自然的辮子:“上面的頭發(fā)沒梳好,我?guī)湍阒匦略幌??!?/p>
“如果小花有什么冒犯的地方,你跟我說,”他低著頭,脖子上的繃帶又裹了新的,這次更緊,像要束縛住自己過多的欲望,“我不會偏私,會幫你教訓他的?!?/p>
柏詩:“真的嗎?”
別空山點頭,公平公正得看起來隨時準備大義滅親,“早上想吃點什么?我熬了米粥,但今天估計要走很多路,所以又給你準備了素面。”
等太陽升到高處,山頂就沒那么冷了,廚房濃稠的粥很香,素面上蓋了一層厚厚的佐料,香菇筍片油面筋,柏詩端著面小口小口地吃,別空山給她倒了熱水,以防她噎住。
不見花回房間洗了澡,原本擦干頭發(fā)就可以了,出門的時候想了想,拿起驅(qū)蚊水灑了點在衣擺,這種驅(qū)蚊水是他哥自制的,味道淡但聞一聞很提神,也有艾草的香氣,男人噴香水在現(xiàn)在是很常見的事,無論是為了吸引異性還是愉悅自己,不見花之前總有點鄙夷身上帶香的男人,覺得他們把缺女人疼愛簡直寫在臉上,現(xiàn)在這樣做的時候又覺得天經(jīng)地義。
他還是和他們不一樣,他只是為了聞起來干凈。
他宣布從現(xiàn)在開始他有潔癖了。","chapter_title":"如你所見汗水香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