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象擺擺手,不留情面。
你們有難處是你們的事,和我無關(guān)。
我一天不拿到錢,我一天就不踏實(shí),誰又替我考慮呢?
奶奶的,我就想撈點(diǎn)錢,卻費(fèi)那么大勁跑東跑西,在中書省受那么大的委屈,我容易嗎?
盧承慶張張嘴,識趣閉上,望向鄭毅峰。
大明宮那么大的項(xiàng)目,戶部上下官員都有操辦,真要查貪污,都得受到牽連。
本不是他的事,他不愿受到那么大的牽連,由鄭毅峰自己決定。
“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放衙,大多數(shù)同僚回家,湊不夠人手清點(diǎn),請皇孫多給兩天時間。”
鄭毅峰又驚又怒,生怕李象真的上疏戶部有人貪污大明宮建造款。
他私吞餐補(bǔ)尾款的痕跡還沒有抹干凈,還不能讓人調(diào)查。
“你要不是躲著不見我,也不至于已經(jīng)放衙,明天中午,記得吧?”
李象淡淡道。
說來又有氣,又想揍他一頓。
“記,記得了?!?/p>
鄭毅峰臉色一陣白一陣青,最后只能點(diǎn)頭。
頓了頓,他又補(bǔ)充道:“請皇孫中午前莫要上疏貪污,戶部上下幾乎參與大明宮建造,圣上若是要徹查,上下都會受到牽連,影響太大。”
這話是提醒,也是警告。
監(jiān)軍又怎樣,敢得罪戶部所有人?
“不用你提醒,記得準(zhǔn)備好錢?!?/p>
李象起身,帶著秦元姍和趙明奎離開。
等人走遠(yuǎn),鄭毅峰再也忍不住,一把抓起旁邊的茶杯重重砸下。
“氣煞我也!”
身為滎陽鄭氏嫡系,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恥辱。
他幾次生出找人刺殺李象的想法,但最終都壓下去,后果承擔(dān)不起。
沉吟好一會兒,鄭毅峰才想起這里是盧承慶的值房,連忙起身賠罪。
“無妨,去忙吧?!?/p>
盧承慶擺擺手道。
“那個,盧侍郎,可否批個取錢條子?”
鄭毅峰起身道。
那筆錢太大了,他自己批不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