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邪念(微H?)（第3頁）

宋楚楚搶先低聲開口：「王爺，妾等知錯了……妾不該任性夜擾江娘子，也不該與她同榻……求王爺恕罪，莫再冷落?！?/p>

江若寧則輕聲道：「妾未能守府中清規(guī)，亦未堅守分寸，是妾之責(zé)?！?/p>

湘陽王負(fù)手立于案后，低垂眼眸，望著她們雙雙立于燭光之下，眸中光色晦暗不明。

一室靜得只馀燭火輕響。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
良久，他道：「你們還知道這王府的主君是誰？」

這聲問，無端沉重。

宋楚楚低道：「自然是王爺……」

他似是笑了聲，卻不見半點笑意：「可本王一回府，見的卻是你們同榻而眠，親密無間。這王府，到底是本王的府邸，還是你們的閨房？」

這話太重，江若寧抬眸，眉頭微蹙，卻終于還是輕聲道：「妾等從無不敬之心，求王爺恕罪?！?/p>

宋楚楚抬頭，眼圈微紅：「妾……從未想過惹王爺不快。只以為府中無宅斗，姊妹和睦，王爺當(dāng)會歡喜……」

湘陽王倏地一凜，目光轉(zhuǎn)冷：「不懂便住口?！?/p>

宋楚楚一哽，臉色煞白。

她終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最苦的一事：「這幾日……王爺真是宿在醉霓裳？」

語氣輕軟，卻壓著顫意。

他看她一眼，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、冷冷的笑意：「府中的人不聽話，自然要去尋聽話的?！?/p>

此話一出，江若寧心中微震，指節(jié)微微發(fā)白。

宋楚楚眼淚「啪」地掉下來，嗓音卻還倔：「那王爺可喜歡她們？」

湘陽王語氣冷靜得近乎無情：「至少，她們知趣識分，見著本王時低眉順眼，不會讓本王成了笑話?！?/p>

他目光一轉(zhuǎn)，落在江若寧身上，語氣似輕似諷：「那頭牌『洛神』，倒是與江娘子氣質(zhì)相像——書生意氣、冷靜自持，說不定你們還處得來。」

江若寧身形微頓，垂落的睫羽微微一顫，一語不發(fā)。

宋楚楚默默擦掉眼淚，低頭不語，整個書房沉入沉沉靜默中。

片刻，湘陽王忽然話鋒一轉(zhuǎn)，語調(diào)聽來平靜，卻帶著一絲沉意：

「江娘子可曾聽過《香椿記》？」

江若寧一愣。

她自小習(xí)詩書，熟典故，這戲文一出，心頭便是一震。

《香椿記》乃坊間戲本，講的是兩位女子自幼青梅竹馬，情愫暗生，后為俗禮所迫，各自出嫁，卻終難忘情，幾番波折，竟在年老后仍舊廝守終老。京中才子佳人多知此事，戲文亦被文人暗借比喻「不倫之情」。

她俯首，當(dāng)即下跪，語氣篤定卻不失冷靜：「王爺明鑒，妾從未有違男女之分，也從未有那等非分之想?！?/p>

室內(nèi)氣氛霎時一凜。

宋楚楚臉上猶有淚痕，聽得云里霧里，一臉茫然：「什么椿？你們在說什么？」

但她眼見江若寧下跪，也跪了下來。

湘陽王倚坐書案后，眸中似笑非笑，帶著幾分冷調(diào)與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