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……連個理由都懶得編???”她在他身上掃過目光,怔?。骸澳悻F(xiàn)在考試連書包都不背了?”宋嶙有種犯了錯被嚴刑拷打的難受,他已經(jīng)有點兒沒耐心了,眼神中閃過一絲煩躁,許燕察覺到不對,這才松口:“下次早點來,快回座吧。
”他聽完,摸進口袋剛要拿出筆的手又退了出來,接著不緊不慢地邁過門檻,到了座位跟前他才發(fā)現(xiàn)后面坐著的是祁緣。
宋嶙心一驚,上次考試他沒來,這姑娘不會以為他是上次考試的倒數(shù)第一吧?剛好,她就是這么認為的。
許燕發(fā)完卷子這會兒已經(jīng)回到講臺上了,見他站著不坐,黑著臉抱起胳膊:“宋嶙你怎么還不坐下?看她干嘛?”宋嶙頓時臉色陰沉,氣的咬牙:“這就坐。
”這人是學(xué)校里出了名的愛絮叨,他從跟她碰面那一刻起就一直被數(shù)落,磨磨唧唧的,一說就說個不停。
他不想和她較真,坐下來,凳子被他拽的“吱嘎”一聲響。
“哎你……”正式考試的鈴聲響了,她剩半句話還卡在嗓子眼兒里沒說出來,被一口氣嗆住,咳嗽了兩聲,揮揮手:“算了算了,開始答題吧。
”話音剛落就有人摘下眼鏡往桌子上一趴,既然都已經(jīng)有人打頭陣了,后續(xù)其他人也就跟著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倒下了。
都知道這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,沒人想惹事兒,不會就干脆睡覺。
這倒是挺給許燕省心的,她都不用刻意去看著誰,沒事就看看窗外的風景,又或者是欣賞一下自己剛做的美甲。
她決定下次還要來這個考場監(jiān)考。
時間一點一點流逝,教室里安靜的出奇,絕大部分人都在睡覺,只有幾個人醒著,估計是睡不著。
只有角落里那兩個,“倒數(shù)第一”和“倒數(shù)第二”,全班只有他們兩個在看試卷。
許燕好奇勁兒上來了,從凳子上站起來,開考這么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下臺巡視。
她先是站在宋嶙旁邊看了一會兒,她知道他不愛聽課學(xué)習不好,自己之前也監(jiān)考過他,那時的他和他們一樣,鈴一響就睡覺,甚至比他們趴下的速度更快一些,就因為這小子不戴眼鏡。
可現(xiàn)在竟然破天荒的在認真答題?她有點兒不信邪,這次試卷是她出的,許燕知道題是什么,她湊過去看了眼他的答題卡,長舒了一口氣。
還好真的只是做做樣子,古詩詞全錯了。
“……”她又上前一步去看祁緣的,小姑娘平時上課就挺認真的,桌上的答題卡更是寫的滿滿登登的,字跡也十分工整,看著就讓人心情大好。
許燕又看了眼她寫的答案,條理清晰,邏輯性強,很標準的答題模板。
她記得崔榮之前跟她講過,祁緣早在來之前就休學(xué)了一年,來了學(xué)校不久后出了那一檔子事又休了一個月,現(xiàn)在卻能把閱讀理解題做的這么透徹,也是個挺厲害的小姑娘。
許燕決定把空出來的課代表位置讓給她。
收卷子的時候她把祁緣留下來提了下這件事,后者對她微微一笑,想都沒想就拒絕了。
或許是她記仇吧,許燕當時不分青紅皂白就當著全班人的面數(shù)落她,讓她受盡難堪的那段時光她永遠也忘不了。
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。
語言是門藝術(shù),講話需要三思而后行,她們隨口說出的幾句話,卻是她心里永遠愈合不了的傷疤。
許燕吃了癟,她知道肯定是因為那件事,她也知道自己那時做的確實有點過分,于是這個想法也只好作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