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率先邁動步伐,一邊走著一邊不經意般:“我瞧著你有些年歲了,是于府的女使,還是我母親從忠勇伯府帶來的?”
那女使低聲應:“奴婢速是跟著大娘子從忠勇伯府來的,大娘子用慣了我們,便將我們都帶來了?!?/p>
“原是如此,”院門就在跟前,她將將停下步伐,“那你可有見過我那位早逝的姨母?”
那女使聽了姨母二字,當即便跪下:“三姑娘,三姑娘贖罪,主母有過吩咐,從不讓我們提起,姑娘,姑娘我……”
眼看著人已慌亂至極,她只好將人扶起:“那便不提了,你便當我不曾問過?!?/p>
女使只垂著頭。
她與玉潤對視一眼,接著安撫著:“且放心,不會為難你,我這便走了?!?/p>
——
她回了院子,才小憩了一個時辰,林嬤嬤便匆匆走來。
她俯身:“三姑娘,大娘子方才突然有些不舒服,已傳了郎中,想著身體不適,便免了三日請安?!?/p>
這就趕人了。
她從善如流,順勢就要起身穿衣:“母親怎的不舒服了?不行,我得侍疾才是?!?/p>
林嬤嬤聽了這話,直拿著帕子擦汗:“許是這天太熱了,大娘子難捱才會不舒坦,郎中也說需得靜養(yǎng)。”
“這怎的好?”她為難著,“我這才說完要與母親修復關系,就不去請安了,豈不是半途而廢了?!?/p>
林嬤嬤面上的笑僵了僵,只說:“大娘子自是知曉姑娘心意的,只是這病來得及,又得靜養(yǎng),也實在沒法子……”
她“苦”了臉:“既如此,我也不好再去叨擾?!?/p>
林嬤嬤送了口氣,忙不吝再次俯身:“那老奴便先走了,大娘子那邊還需要老奴。”
于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,她身影再次消失在清荷苑。
在一旁的玉潤瞪大了眼眸:“這,姑娘分明才去請了個安,竟就讓大娘子裝病了去?”
于溪荷按了按腦袋,一夜未眠,又只睡了一個時辰,她腦袋昏沉地緊:“她這般模樣,便是說明我已將人惹急了?!?/p>
玉潤迷茫:“姑娘不就問了句主君和大娘子當年嗎?”
因著太困,她偷聽到的還不曾與玉潤分說,她扯過玉潤,附在她耳邊一五一十說來,玉潤越聽越震驚,到最后險些沒找到自己聲音。
“這,這,這……”
她又按了按額角:“珠圓可回來了?”
玉潤下意識應:“珠圓買了簪子便去了公主府,她遣人傳過話,怕是要下午才能回了?!?/p>
那于盈繡便也是下午回。
她略一思索,想了想還是決計再去一趟:“等她回來,我們再去一趟江小娘院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