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冷點了點頭。
花枝眼神一頓,又問:
「所以就乾脆……盯著我練?」
阿冷再次點頭。
屋里一靜,下一刻,一聲憋笑先從對角落傳出來。
「練什麼?練嚇人?。俊?/p>
「誰家練說話不打水拿盆子練,非要蹲人旁邊念經似的!」
「還挑花枝的鋪邊坐,你是選人下手還是怎樣?」
一群人七嘴八舌吐槽起來,聲音里沒了剛剛的驚嚇,倒像是打趣居多。
花枝白了阿冷一眼:
「真是服了你……」
說完卻沒真生氣,只是抓過一條被角抱著。
「下次要練,跟我說,白天教你,別半夜來,真的會嚇si人……」
阿冷沒說話,只點了點頭。
花枝哭笑不得,撐著頭哼了一聲。
「算了,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壞的?!?/p>
語氣里沒有埋怨,反而有點無奈,也有點悶笑。
「以後要練,起碼打個聲招呼,別再當夜游鬼了?!?/p>
說完這句,她閉上眼,側頭朝墻。
阿冷慢慢站起身,走回自己鋪邊坐下,重新蓋好薄被。
月光落在她臉上,像一層靜靜的水光,映著她睫毛輕動的影子。
而那晚過後,屋里的氣氛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攪散了。
沒人再覺得她怪,也沒人再避著她。偶爾說話時,會多問一句:「阿冷,你怎麼看?」
有時洗衣時,也會有人順手把她那盆衣物一起搓了。
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是不說,但別人對她說話,她也開始點頭、低聲回應。
不多,只是一句:「嗯?!够蚴牵骸负??!?/p>
但已經足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