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綠楊煙外曉寒輕（第3頁）

“洋人的調(diào)兒？”楊曉寒的爺爺還真沒往這方面考慮過，但很快打消念頭，“咱也聽不著?！?/p>

楊曉寒同樣覺得很奇怪：“洋人也拉二胡？”

“他們沒有二胡，但音樂無國界嘛。”秦九章說。

“能行得通？”

“反正沒什么成本，試試唄！”秦九章說，“回頭我想辦法幫幫你們?！?/p>

楊曉寒的爺爺搖了搖頭：“怕是不行?！?/p>

楊曉寒此時卻替秦九章說：“九哥滿城到處跑，去過的地方多，見識多，接觸的客人也多，說不定在使館街上聽過?！?/p>

爺爺摸出煙袋點上：“那就試試吧?！?/p>

他們說了沒幾句話，來了個客人坐車去北城。

秦九章只好與他們告別。

“稍等！”

楊曉寒突然叫住秦九章，迅速回身拿過來一串糖葫蘆：“這個給你?！?/p>

身后的爺爺放下煙槍：“曉寒——！”

“爺爺！”楊曉寒回身向他使了個眼色。

爺爺鼻子里哼了一聲，轉(zhuǎn)過頭繼續(xù)吸煙。

秦九章說：“糖葫蘆是小孩子還有女生喜歡吃的，你留下吧?！?/p>

爺爺點點頭：“說得對！”

“那你就給萱萱吃?！睏顣院R上找到其他借口。

秦九章還想婉拒，車上的客人已經(jīng)在催促：“該出發(fā)了！”

楊曉寒把糖葫蘆放在車廂旁的包里，說道：“快走吧！”

秦九章沒辦法，道了聲謝謝便邁步離開了。

爺爺則不滿道：“曉寒啊，你這是干啥？那糖葫蘆是我給你買的！”

“九哥拉車累，”楊曉寒說，“他那么苦，總該吃點甜的?！?/p>

“咱就不苦嘛？”爺爺抗議道。

“咱起碼不用風吹日曬?！睏顣院f。

“你——”爺爺吐了口煙卷，似乎嗆到了，使勁咳嗽了幾聲：“你又不是沒見過，有幾個車夫混上好日子的？雖然他救過你，但你當個哥哥就行了?！?/p>

“我就是當哥哥呀……”楊曉寒給他捶了捶背，柔聲說，“爺爺疼我，我知道，下次糖葫蘆我留給你吃好不好？”

爺爺對這個孫女沒法子，捶幾下背就被治得服服帖帖，笑出聲道：“你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