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一點他不會讓太子知曉,唯有這樣,太子才不會對宋家趕盡殺絕。
太子妃終于走了過來。
“太子殿下,別喝了。”太子妃俯下身,在太子耳邊說道,語氣輕柔。
太子已經(jīng)將腦袋深深垂了下去,沒有任何反應。
太子妃眼眶濕濡,看起來很難過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她將太子扶了起來,纖瘦的身子竭力撐著他,朝蕭景淵露出一抹略顯苦澀的笑:“殿下醉了就喜歡胡言亂語,讓世子見笑了?!?/p>
“無礙,先扶殿下回去醒醒酒吧,微臣告退?!笔捑皽Y擱下酒杯,從座中起身。
太子這妃子笑后勁十足,他酒量一向不錯,這才喝了四五杯,站起來時便有些犯暈了。
蕭景淵蹙眉,抬手揉了揉額角。
太子妃道:“我讓人提前做了醒酒湯,世子喝完再走吧?!?/p>
宮門早已下鑰,但蕭景淵手握圣上所賜的腰牌,有“御前免召”的特權,可隨時出入宮門。
不過蕭景淵卻不愿待太晚,便婉拒了太子妃的好意。
太子妃見狀也不勉強,扭頭吩咐宮人送蕭世子出去。
出了東宮,蕭景淵便讓宮人回去了,沒讓人跟著。
此時長樂宮偏殿,燈火通明。
沈霜寧剛洗漱完畢,正躺在貴妃榻上看書。
一頭柔軟烏黑的長發(fā)披在肩上,發(fā)尾還有點潮,腿上披著一張雪白的絨毯,一雙白皙的腳丫露在外面。
手指慢慢翻著書頁,看得極認真,抬起來的手袖口下滑,露出來的一節(jié)手腕白皙如玉。
窗外有風吹進來,漸漸地有些刺骨了,她正想讓阿蘅把窗戶關上,結果抬眼時就看見蕭景淵不知何時站在了珠簾外!
這跟見鬼了沒什么區(qū)別。
沈霜寧臉色微變,立即坐了起來,看見對方仍站在那里不動,她于是試探地喚了聲:“世子?”
蕭景淵終于有了動靜,指節(jié)挑開垂落的簾櫳,靴底碾過地面的聲響透著沉緩。
他頎長的身形覆上陰影,周遭空氣仿佛被無形的重量擠壓,連陳設都顯得逼仄起來。
恰在此時,穿堂風卷著他衣袍間未散的酒氣吹拂進來。
沈霜寧眸光猛地一顫,眨了眨眼:“你喝酒了?”
蕭景淵垂首看著她,微微晃動的暖色燭光映在她的臉頰上,顯得嬌俏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