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蕭景淵冷著臉不說話,蘇琛連忙用胳膊推了推他,催促道:“世子,您說句話,您說我講得對不對?”
蕭景淵這才冷笑一聲,看著女子說道:“四小姐之前說,本世子不是你喜歡的那類男子,我現(xiàn)在也告訴你,你也不是我所滿意的那類女子。我不知明遠(yuǎn)喜歡你什么,總之我對四小姐永遠(yuǎn)只抱有敬而遠(yuǎn)之的態(tài)度。”
蕭世子滿意的女子,自然是如宋惜枝那般端莊淑儀有賢德的女君,而她沈霜寧喜歡拋頭露面,到處惹禍,他自然不喜歡了。
沈霜寧笑了笑:“如此便好。”
敬而遠(yuǎn)之,井水不犯河水,正是她所希望的。
沈霜寧邁著步子離開,哪知蕭景淵還不肯罷休。
“沈霜寧,我方才說的,你可記住了?”
沈霜寧猛地頓住腳步,回身時裙角帶起的風(fēng)卷著庭中落花打著旋兒飛起,面色冷若冰霜。
她忍無可忍道:“蕭世子是看天下女子都帶三分偏見,還是獨獨瞧我不順眼?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臟了,所以看什么都帶著自己的想法?這話不好聽吧?那我便說得再難聽一些!”
“我與小侯爺婚書未立、庚帖未換,便是與街邊乞兒談笑風(fēng)生,也是我的自由,與你們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咸吃蘿卜淡操心,少管我!”
最后幾個字尚未落定,她已轉(zhuǎn)身甩袖,月白裙擺在青磚拖出一抹決絕的弧。
過了好一會兒,蘇琛才找回自己的呼吸。
夭壽了,四小姐剛剛是不是罵了世子?
也是,她這脾氣一上來,都敢在宣文帝面前當(dāng)眾懟宋閣老,那嘲諷一下蕭景淵,似乎也不是很驚奇了。
再看蕭景淵的臉色,眼里的墨色沉得能滴出水來,連帶著周遭空氣都結(jié)了冰。
蘇琛發(fā)誓從未見過蕭世子臉色有這么難看的時候,眸底翻涌的戾氣幾乎要破眶而出。
可偏偏四小姐現(xiàn)在是小侯爺?shù)男纳先?,有恃無恐著呢,縱使蕭景淵再憤怒,也不能將人大卸八塊。
蘇琛勸道:“世子寬宏大量,別跟那小女子計較?!?/p>
最后,蕭景淵一臉冷然地收回視線,猛地拂袖離去。
空氣中還殘留著濃濃的火藥味。
“唉,你說你惹她干嘛?”蘇琛嘆了口氣,抬腳跟了上去。
晚些時候,鎮(zhèn)國公府在云華居設(shè)宴款待貴客們。
沈霜寧以為蕭景淵已經(jīng)走了,不料還是在宴席上看見了他。
兩人的視線沒有絲毫接觸。
沈霜寧看見裴執(zhí),便朝他走過去,關(guān)心道:“三公子的傷可要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