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客（第4頁）

”程章低著頭，聲音悶悶的，“你煮得酸梅湯太酸了。

”“嘴倒是挺挑。

”沈鈺輕笑。

飯局就在這熱熱鬧鬧、暗暗翻涌的氣氛中接近尾聲。

飯后，眾人散了些，沈銘還在屋后比劃劍招。

巧巧打了個哈欠，已經(jīng)讓劉婉抱回去睡了。

程章坐在門檻邊，懷里抱著空了的酸梅湯盞，低頭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沈鈺收拾完碗筷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走了過去，在他身邊坐下。

少年微微一僵，卻沒動。

“今天這頓飯，有你在，挺熱鬧的。

”沈鈺輕聲說。

程章沒吭聲。

“你是不是……有點不太習(xí)慣？”她語氣溫和，沒有試探，只有隨意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程章悶聲道：“太吵。

”“嗯，是挺吵。

”沈鈺點頭，“但我小時候家里比這還吵，二叔和我爹一喝酒就吵著誰力氣大。

吵歸吵，轉(zhuǎn)天又一起下地干活。

”她頓了頓，“你要是覺得不喜歡，下次我讓沈銘離你遠點。

”“……也沒那么討厭。

”少年抿嘴，“他劍法雖然差，但人不壞。

”“你今天沒回嘴，已經(jīng)很給他面子了。

”沈鈺輕笑。

程章耳根有些紅，小聲道：“不是給他，是……看在你面子上。

”沈鈺一怔，輕輕看了他一眼。

少年低著頭，又小聲補了一句，“你做的菜挺好吃的。

”這已經(jīng)是他能擠出來的最大贊美了。

沈鈺心里發(fā)軟，語氣更輕：“那下次多來幾次，多吃點。

”程章轉(zhuǎn)頭瞥她，抿著嘴點了點頭。

老杏樹下，沈銘還抱著木劍不依不饒地揮著，氣鼓鼓地不肯停。

“練得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