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懷之雙手拿起兩樣?xùn)|西,細(xì)細(xì)摩挲,眼中滿是傷感。昨日還共進(jìn)晚餐的兒子,今日卻天各一方,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。
看著父親表演親子深情的戲碼,江嶼只覺可笑。若真心傷感,就該將他這個兇手殺了,事后也不必虛情假意地悲傷。而事實便是,江家只剩一個血脈,如此龐大的家業(yè)不能后繼無人。
人終究是現(xiàn)實的。
“這東西你一直想要,就給你吧?!苯瓚阎畬⒛敲短熘榉呕刈郎?。
見狀,江嶼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下。多年來依舊如此,只要是大哥不要的東西就會給他,在這對父子眼中,他就是個撿垃圾的。
“老爸,我可不敢要?!苯瓗Z笑了笑,接著他合十,真摯地說:“信佛神,死人的東西帶在身上,晦氣?!?/p>
江懷之氣得無語,但沒理由反駁。然下一秒,見江嶼眉目沉沉盯著自己脖子上的九眼天珠,以及手里的108顆沉香手串。
他輕挑眉梢,語氣調(diào)侃:“我想要你的。”
江懷之臉色一沉,話中有話:“你也給我準(zhǔn)備好棺材了?”
此刻空氣仿佛凝固,靜謐得有些不尋常。
兩秒后,江嶼粲然一笑:“老爸,您可是我最敬重最愛戴的人,是你給了我重生的機(jī)會,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江嶼,我殺誰——”
他一頓,目光如炬地看著面前老人。
“都不可能殺你。”
這些話江懷之聽在耳里只信五成,他這個了不起的兒子殺的人不少,若是將他這把老骨頭剩下的價值榨取干凈……
呵呵!江懷之自嘲一笑,五成他都不會信。
兒子不會弒父,但不代表別人不會。
一時間,江懷之感到荒謬又無奈,當(dāng)初將軍火生意交給他,終歸走錯了棋局。
江嶼則平靜相視,他來從不指望任何人信任,即便對面是他的親生父親。
坐這么久,連杯茶的待遇都沒準(zhǔn)備,父慈子孝的戲碼也演完了。江嶼站起身,“沒別的事,走了?!?/p>
“小嶼?!苯瓚阎穆曇魪谋澈髠鱽怼?/p>
江嶼側(cè)過身,對上那雙銳利如刀的黑眸,其中蘊含著上位者的強(qiáng)橫威壓。
“你大哥沾上毒品,”江懷之沉聲問:“確定與你無關(guān)?”
男人瞳孔不經(jīng)意微微一縮,眸底閃過一抹森凜寒光。
他笑了笑,“當(dāng)然。”